稻草民谣
? 数天,应该是夏收的时候了。那些金大米一定要收进粮仓,可是我想念稻草了。稻穗剥去谷粒,卸下沉重而繁盛的身躯。晒干后散发出浓郁的干香,悠远悠扬,是稻草的气味。 秸秆最近的记忆是去年冬天它结冰的时候。由于厂门口地下水管漏水,又到了霜冻季节,从正门到侧门的小坡上都铺了草垫,防止打滑。车轮滚过,留下斑驳的痕迹。我没有闻到稻草的味道。下雪天,工厂门口的食堂台阶经常铺上草席。几年来,我就是这样遇到稻草的。面对他们,我总想闻一闻,收集一种熟悉的味道,却什么也没有。 很多次,我漂浮在稻草的气息中,回到三十、四十年前,又回到了蒙古包般的干草堆,爬上了干草堆。下来,在干草堆周围追逐捉迷藏。风雨中,草垛蒙蒙细雾,落日余晖中,草垛披上金光。到了最后,它静静地站在打谷场上,像黄昏时分的老人,一副未与世人争锋的祥和祥和的模样。 秋风吹来,夕阳下的大地不再那么炎热,干草堆向东投下一个大阴影。我躲在阴影里,用右脚尖踩着像兔子尾巴一样的长草绳,不停地搓着双手。当绳子长到可以压到屁股下面,拉出一尺长的时候,我觉得有些累了,就坐在地上继续搓。把草绳扭到一定长度后,我要站起来试试看够不够长。如果你想在跳绳的同时能够翻转招数或者带小伙伴一起跳,绳子一定要长一些。搓完绳子,我们就在秋风中,在傍晚的时候蹦蹦跳跳,直到烟雾在暮色中蜷缩起来。 有人搓了一根又粗又大的绳子,两个人在宽阔的场地上用力晃了晃。有些人就像长虹一样。在大绳子下进进出出,故作古怪酷酷的样子,很开心。围观的男生忍不住冲了进来,经常踩在脚下的大绳子上,或者只是双腿一跳,弹了几下就停下来。她们往往不能像女孩子那样交换腿,否则身体会陷入恐慌。阵阵笑声,飘荡在纷乱的秋风中。 爷爷这个季节总是割草。在我的记忆中,爷爷明亮的脑袋永远是明亮的,即使在他昏暗的老房子里,但他的眼睛并不明亮。在我的生活中,我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。爷爷种草的时候,我经常在一旁看着。他先是往面前的那捆稻草里喷了点水,像是在举行仪式。然后拔出一束草,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旋转,用左手拉和捏草。随着草的螺旋圈越来越大,中指、无名指、小指逐渐进入草的内侧。看了很多,急切地拔了几株草,但终究没学会。我真的没见过女人玩草。我觉得它属于男人的工作,就像女人只适合做针线活一样。爷爷玩的草地,个个都一样大小,外貌光滑。 爷爷虽然坐着不动,但我知道割草一定很辛苦,表面平静,全身力气都集中在右手手腕和手指上。一提要准备十片草。因为祖父给予的力量和安排,稻草似乎有着钢铁般的骨骼。那些草终会紧紧地、庄严地抱住金黄的稻穗。需要准备一些草并高高地挂在房子的横梁上,以备下一季稻米丰收。 爷爷还用稻草做长烟包。夏天的晚上,大家都聚集在村口的小农场里避寒,蚊子特别多。爷爷经常在田野的一角贴上长烟包,点燃。老人们在烟雾缭绕中诉说着久远的往事。男孩们站在一旁,眼睛一亮,女孩们用玻璃瓶捕捉闪闪发光的萤火虫。直到夜色慢慢变冷,喋喋不休的声音渐渐散去,听者打了个哈欠,才渐渐消失。燃烧着的烟包也没在意,第二天只剩下一大堆灰烬。爷爷奶奶的房间里,总有一个夏夜在燃烧的烟包,让他们的蚊帐散发着浓浓的烟味,散发着古老的气息。我真的不知道长烟盒是如何制作的。可能是因为做工太复杂记不住。 爷爷家的炉门前有一个草丘。放在柴堆旁边,旁边是一个石墩,石墩上放了一张草席。他们总是住在漆黑的老房子里,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们。只是觉得有草墩和石墩很有意思。因为有草席,石墩变得柔和了许多。稻草堆有一股香味,那是稻草的香味,即使岁月看不到,稻草的味道也还在。草丘棱角分明,一触即发,散发着经久不衰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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