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头山，顾名思义，山形像马头，位于武夷山北麓，百度，是全省面积最大的省级自然保护区，属中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区，森林覆盖率达90%以上，有众多国家级保护动植物和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，被誉为“天然氧吧、全国罕见的动植物基因库”。

马头山，像山妹子，这些年一直梦在我的心里，她有多高？她有多神秘？资溪西部的我一直神往着东方的她。百度不如一见，呵呵。7月3日，我陪同朋友前往马头山，惊喜地掀开了她迷雾般的面纱。

是日，多云，太阳躲在云里打盹，我们一行四人惬意驱车上抚吉高速，过鹰瑞高速，下资溪高速路口，沿316国道至高阜乡道右拐向马头山疾驰而去。

进入马头山，便进了大山。“空气好清新呀！”不知谁忍不住惊喜叫了一声。在城里，谁能享受得到呢？我们贪婪地呼吸着，观赏着——山挨着山，像姐妹般亲，古木苍翠，恣意的绿漫山遍野，调皮地互相追着，挤着。大山很静，偶有蝉鸣撕裂。山回路转，车在蛇形狭窄的水泥路上向着高处攀爬。车的右侧下方是大峡谷，怪石嶙峋，水汇成溪。也许是泸溪河吧，它是抚州境内唯一不流入抚河的河流，属于信江水系之一。沿途有水坝，水色碧绿，与青山俨然一体，我们感觉水很深，阴冷森森，袭上心头，谁都不敢贸然下水游泳。水坝距离路面少说也有百十米高，司机行伍出身，开过坦克，艺高胆大，驾驶车小心翼翼地贴着路面稳稳上行。忽然，一同伴叫道，哇塞，好大一颗红豆杉。惊奇中，众人下车，打量着这位岁月老人，三人方能合围，至少有五百岁了。我雀跃爬上“巨无霸”，和他亲昵合影。此刻，河在老人下边潺潺流淌，河边水里不规则地躺着几块挺大的鹅卵石，清澈见底，不深。我垫着有些滑的鹅卵石小心弯腰低身，以手捧水洗脸。水，真的很凉，洗洗，爽极。

在同伴的召唤下，我们继续向马头山顶进发。终于，在一个村子下方，车熄火了。原来，已无路可走，一座水泥小桥宽不足一米，仅仅只能供人行走。弃车，登着数十石头台阶上行。有五六幢木屋，大多门上锁，其中一门上方钉着一块铁质蓝底门牌，印有“杨源竹延山村9号”字样。周围荒草萋萋，茅草比人还高，嗅不到人的气息，荒凉感不由从心底升起。好在同伴发现下边右侧靠里有一户人家，姓周。老周，七十多岁了，虽瘦，身子还硬朗。山里人淳朴，见我们来访，老周，还有刚从成都回家的儿子，热情地回答我们这些山外来客的好奇和疑惑，别看村子不大，以前是村委会所在地，老周还是老书记呢。这片大山莽莽苍苍，他守了一辈子，青葱的日子在绿得滴水的叶尖悠悠滑过，到处都洒下他的汗水和笑声。他说，他离不开大山，而大山也无数次在梦里趴在他耳边说，大山离不开老周。怕我们口渴，老周拿出冰镇的杨梅款待我们。这些杨梅，拇指般大，红得深深浅浅，纯天然，酸酸甜甜，爽，我们大快朵颐。“杨梅是从上面原始森林里采摘到的。”原始森林？巨大地诱惑了我们！但未做准备，谁也不敢贸然上山，谁知道前方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呢？那就航拍过过干瘾吧，李老师说。启动程序，无人机的螺旋桨发出很大的“嗡嗡”声，飞机慢慢升空，在我们头顶盘旋，老周的孙子孙女，见无人机“倏”的一声疾速升天，比风筝飞得还高，高兴得手舞足蹈。无人机在大山的空中像雄鹰盘旋，我们和老周一家继续拉着家常。老周儿子说，村里人都走光了，不是做面包，就是炸肉，几亩水田养不活一家人，我们本来也在外面，现在暑假学校放假，才回家歇伏，还是山里凉快。他的话里，我听出了一位漂泊者的无奈和淡淡的乡愁。谁不留恋自己的老家呢？瞧着对面快被茅草遮掩的木屋，我想，他的话道出了当今一些贫困山区出现“鬼村”的原因。农村，有啥不好？我想，时下城市里正兴起一股下乡搞有机农业的热潮，也许可以帮助消弭一个个“鬼村”吧？

享受着，幸福着大山的大自然空调，不觉到了下山之时。

我们登车返程，回头，老周、老周的儿子还在朝我们挥手；屋后，几棵老红豆杉枝繁叶茂，都快成聊斋里的老妖了，但我感觉像千手观音，也在夏风中朝我们挥手……似乎在发出远山的呼唤：欢迎你再来，远方的朋友。

作 者 简 介

许小良，江西省作协会员，江西资溪人，在《诗潮》《诗林》《星火》《诗探索》《山东诗歌》《大西北诗人》《中国校园文学》《大风诗刊》《华夏散文》《散文百家》等刊物发表作品，入选《中国实力诗人作品选读》多种诗歌选本，多首诗歌在全国诗歌大赛获奖；出版个人文集《绿野》、诗集《清清抚河长长水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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