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一:我依旧在读书,写字。
我依旧在读书,写字。在一个清寂的角落,在一盏炙目的的日光灯下。他们说,那太孤独了。是,我承认,远离众人的读书写字习惯,的确是孤独的。这就像神话故事中一条在深山老林修炼的蛇精,若想炼成人形,不光要时时吐纳日月之精华,更为重要的,还要忍受孤独和寂寞。但我喜欢,甚至带有那么一点偏执。偶尔,门外会下起一阵密集的雨水,像豆子打在芭蕉叶上,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;也会有市侩的嘈杂声不时穿窗而来。我捧着书静静地坐着,那些思想的羽翼,那些穿越沧桑历史长河的带着青铜斑泽的语言,会让我陶醉,会让我在靠椅的小憩中,梦到铁马金戈入梦来。我不会再随波逐流,多年前对文学那份过度的痴狂,损伤了我的神经,使我再也挤不出献媚的笑。而纷纷扰扰的文坛,一部分人你方唱罢我登场,极尽哗众和炫耀。更有居心叵测者,挂羊头卖狗肉,玷污了文学仅有的一点尊严。还剩下什么?一块遮羞布而已。一个真正致力于文学的作者,是要远离喧哗,甘于寂寞。即使一生默默无名,也要像一棵生长在荒漠中的胡杨树,某一天死去了,也给你视觉上带来强烈的震撼:生命如此顽强。真正的作家,是大隐,怀大爱,关注普通的小人物。不以自己的好恶强制别人上行下效,时刻怀有悲悯之心,宽容之心。
之二:读书,让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读书,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。在近二十年多年若即若离的文学梦中。文学是写出来的,是一个日积月累不断提高的过程。这就如同盖房子,在设计者眼里,光打好地基还不行,还要求砌墙的砖、石头、水泥都符合标准。还要遵循一定的建筑规程。文学也一样。先天不足或后天乏力,总会不自觉中显出某种症状,比如一棵贫瘠土地里长出的歪歪扭扭的树,总不如一棵吸足了水分和养分的树长得耐看、结实。
我逐渐发现,最初的文学,太注重各种修辞手法的运用,太强调了技巧。而事实是,各种手法、技巧用完后,真正的文学还是要回归自然,回归朴实,回归那片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,回归土地上那衍生过的几千年的人类历史。在外漂流久了,我们往往会有一种无根的感觉。这是几乎每个人都曾经历过的。
而那种感觉,正是一个人虚脱的表现,这时候写出的东西,真有可能就是“无病呻吟”了。怎么办?像偈语曾说的,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。那往往会带给你许多惊喜。
之三:三年了,我一直有计划地读一些书。
三年了,我一直有计划地读一些书。读书的好处是,能获得以前不掌握的知识,温习似曾相识的东西,进而满足自身对知识的需求。用当下一句时髦的话说,读书能滋润心灵。头一年里,我集中浏览了那几年里中国当代最有名气的文学大刊发表的作品。例如《人民文学》、《十月》、《大家》等等。那一种阅读,开拓了我的眼界,提高了我的认知能力。我之所以选择读这些刊物,是因为这些年里,有些文学刊物已被金钱模糊了眼睛了。站在人性的角度,站在一个阅读者的角度,一些曾经辉煌的刊物没落了。第二年里,我集中看了现代和当代一些作家的作品集。计有鲁迅、巴金、艾青、茅盾、郁达夫、张爱玲、梁实秋、刘绍棠、铁凝、二月河、贾平凹、张炜、刘玉堂、格非、鬼子等等作家诗人的东西。我之所以把这些作家诗人的名字抄录下来,是因为在我心目中,他们的名字就是一本书,他们所带给我,不光是愉悦的阅读,掩面的叹息,更难能可贵的,是这些人,挺起了中国文学的脊梁。尽管他们只是其中的代表。人的一生中,该能读到几本自己喜爱的书,该能获得多少文学的给养。说白了,在这个喧嚣、嘈杂的社会里,还有几人在读书,还有几人倾心于毕生精力去写作。我一直对读书者怀有一种敬仰之心。这种敬仰,超越了年龄,性别,职业,等等。这一年,我想做的,就是潜心想一想那两年读书的得与失,盘点一下自己业余创作的路子和方向。这一条路,不会是一路坦途,更少不了凄风冷雨。
我能想到,我情愿被荆棘刺得浑身是血。我想再往前走走,像那个懵懂的青年时代,那曾拥有过的激情。
之四:读书之余的这个傍晚,我希望静静地坐一会。
一个人。在一地的油菜花地里,在一座空荡的寺庙中,看飞鸟掠过花枝,听向晚的风怎样划过檐头的瓦楞。我确信,我是带着苛刻的目光来审视的。我的到来,和这座城市无关,和湮没的历史无关。我却关心着一个人的心酸,我在想着,我的接受,不会沾染铜臭、私利、妄大,其实就这么简单。不要开着你的爱车,不要揣着你的职务,不要把这个城市说成是你自己的。留一点空间,私人的空间,我想让紧绷的心出来晒晒太阳;我想活动活动我的酸麻的臂膀,我想告诉你,我只是一个芸芸众生中的过客。我的悄悄地来,也是静静地去。
文章来源:《散文百家》 网址: http://www.swbjzz.cn/zonghexinwen/2020/1028/645.html
上一篇:文学梦在黄土高原上诗意地绽放 -读武俊祥散文集
下一篇:记忆中的柴火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