滨州日报/滨州网讯散文,怎么写才能“有根有方向”?基层作家怎样找到文化自信?创作,向历史要什么?文学,向本土要什么?
近日,在市图书馆举办的一场文学讲座上,邹平作家米兰畅谈文学创作与本土人文的关系,引发听众、读者对上述问题的深入思考。这一串问题,没有标准答案,但价值很高,对于作家找到精神立足点、本土人文找到现代表达,大有帮助。
爱好文学三十年,2014年发表首篇地方人文散文。米兰将2014年视为个人文学生涯的真正开始
这场主题报告、座谈交流会,题为:“创作,向历史要什么?”由市图书馆、滨州日报社、市作协主办,在市图的尼山书院举办。报告前,作家们为“滨州文学堂”揭牌。
为什么要把目光聚焦于本土人文?
“散文一度被视为一种低门槛的写作,尤其自媒体时代,似乎人人可写。但创造性是文艺创作的鲜明特征,事实上,散文写作正面临新的问题——突破自我的困境。”米兰说。
文学忌讳人云亦云,其更大价值来自于创造性。那么,该怎样发挥文学的创造性?
米兰认为,这很难。“作为孔孟之乡的基层作者,写作上可能相对保守,与京沪作者相比,文学视野也许不够开阔;与广东、四川相比,创作景象还不够繁盛;与新疆、青海相比,地理环境也谈不上独特”,在这样的背景下,她的选择是:先把目光放“近”,先对滨州、邹平古老的文明有所了解,然后再选择合适的时机、合适的路径,“走出去”。
2014年,米兰写了《郑重如是梁漱溟》,发表在2015年第二期《散文》刊物上。那也是她第一篇以地方历史文化为题材的散文。其实,米兰早在三十年前就热爱文学,爱好写作,她坚持把2014年定义为个人文学生涯的开始,可见其对此类题材创作所倾注的深情。
此后,她的《隐匿者》《一部书的留传》《寂静的月亮》等一系列人文散文陆续问世,很多读者惊讶:滨州、邹平文化史上,璀璨的群星居然如此之多!
邹平人文既是米兰的地方志,又是她的心灵史和文化胎记
文学不是历史,作家不是学者,散文的价值根本在当下。米兰认为,作家要解答自身和时代面临的困境,他的文字就必须有精神锋芒和批判力度。她认为,不能停留于农耕时代的“鸟语花香、泥土芬芳”和个人私生活的描写。
她说,《隐匿者》写的不是陈仲子的清廉,写的是一个人在骄奢淫逸的环境中,该如何有尊严地活;《尼山的嗣响》不是对孔夫子的赞美,而是对思想清澈、百家争鸣的文化环境的向往;《一部书的留传》写的不是一部书,写的是一个知识分子的勇气和担当;《醴泉》写的不是范仲淹的丰功伟绩,写的是对当下家庭教育的忧虑;《寂静的月亮》写的不是郭连贻的书法,而是众声喧哗中的安静和沉默。
“它们是我的地方志,也是心灵史。”米兰说。
有很多人可能会问:总写地方人文,是否会把自己困住?
其实,莫言有高密东北乡,贾平凹有商州棣花村,苏童有香椿树街和枫杨树村,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创作根据地和文化胎记。重要的不在于这个“根据地”的面积大小,而在于思想的深度、思维的广度。
米兰说,“我当然不会一直蹲在这个角落里,我一直想着敞开。”这就是一种开放性的精神自足,是站在世界文学坐标上的挖掘。她认为,散文应该向历史要胸襟开阔、意旨高远,要熟读经典、取法乎上,要丰富阅历、师法造化。
米兰的创作鼓舞更多基层作者,汲取本土人文营养,提升文化自信
在交流中,嘉宾们纷纷表示,米兰近期创作属于“学者散文”,有根有方向,有清晰的辨识度,她的文字深刻而优雅,富有书卷气,现场感很强。尤其在个人与世界、诗意与困境、历史与现实等关系上的思考,她的思路较为开阔和深入,看似写的是地方和个人,实则写了人类的共同命运。“以思想和精神为基础,叙事决定了一篇散文好不好,语言决定了这篇散文有多好。”米兰的散文创作,在思想性和语言叙事两方面,都作了积极的探索和努力。
座谈中,嘉宾们鼓励米兰,对历史真相要进一步挖掘。作家虽然不负责写史,但涉及的观点、史料要经得起考验,书写本土先贤要准确,要实事求是,不能坐井观天,也不能漫无边际地夸张歌颂,诚实的书写与丰富的想象并不矛盾。
文章来源:《散文百家》 网址: http://www.swbjzz.cn/zonghexinwen/2020/0818/556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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