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老家过清明。一大早,去老纸厂路口的小吃店吃早点,遇见了老许。
老许头发干黄凌乱,一身咖啡色旧西服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油渍,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黝黑,曾经帅气的脸庞上一道旧伤疤有些刺眼。
老许竟然先认出了我。一个劲地喊着老吴老吴,老同学,好久不见了啊。话未说完,已经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,使劲地握着不放,开心地笑着。
我甩了甩有些生疼的手,小心地问他,这么早,你来街上干吗?老许依旧笑着,指着一旁的早餐店,说,吃早点。
我们一道进了早餐店。刚刚坐下,老许便一个劲地说出了许多高中同学的名字,田文健,李胜,吴洲明,张进新……我惊讶地发现,好多同学的名字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,老许却记得清清楚楚,如数家珍。
正聊着,老许起身要去买烟。我拿出袋里一包未拆的香烟递给他。
他接过,仔细端详了一下烟盒,说:“这个是新出来的吧,我还真的没有抽过。”
老许把烟拆了,抽出一根含在嘴里,仰着头念念有词,像是算计着什么,又抽出了五六根,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。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包烟又塞还给了我,很认真地说,这几根已经够我抽一天的了。我愣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突然,老许像是发现了什么,说,老吴,你有不少白头发了。我哈哈笑,是啊,高中毕业都二十五年了,我们都快老了。
老许也笑,说,你看,我的牙齿都掉了几个了,话一说完,便坐低了身子,用手使劲扩开自己的嘴巴让我望。
吃完早点,我要把早餐钱一起付了,老许坚决不给。他用一米八五的大身板一把抵住了我,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五元钱,告诉我,他有钱吃早餐!
随后,他又拉着我坐在那里聊了一会,一个劲地问我现在在干啥,有几个小孩,我家那口子是做啥的。我一一作答。
我用微信钱包让早餐店老板帮我换了二百块钱现金,出门前,我搂住老许肩膀,趁他不注意把那二百块钱悄悄地塞进了他的西服口袋,然后跨上电动车,和他挥手作别。
在回合肥的火车上,我又想起了曾经和我一起踢球的同窗老许,以及同学群里听到的一些关于他的零散信息:老许,名许均,我们九三届的高中同学,原为纸厂大货司机,因为婚姻期间受到不可言说的刺激,自残面部,患精神病已有二十余年,现靠低保独自度日,常年游荡小镇街头。
回老家过清明。一大早,去老纸厂路口的小吃店吃早点,遇见了老许。老许头发干黄凌乱,一身咖啡色旧西服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油渍,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黝黑,曾经帅气的脸庞上一道旧伤疤有些刺眼。老许竟然先认出了我。一个劲地喊着老吴老吴,老同学,好久不见了啊。话未说完,已经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,使劲地握着不放,开心地笑着。我甩了甩有些生疼的手,小心地问他,这么早,你来街上干吗?老许依旧笑着,指着一旁的早餐店,说,吃早点。我们一道进了早餐店。刚刚坐下,老许便一个劲地说出了许多高中同学的名字,田文健,李胜,吴洲明,张进新……我惊讶地发现,好多同学的名字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,老许却记得清清楚楚,如数家珍。正聊着,老许起身要去买烟。我拿出袋里一包未拆的香烟递给他。他接过,仔细端详了一下烟盒,说:“这个是新出来的吧,我还真的没有抽过。”老许把烟拆了,抽出一根含在嘴里,仰着头念念有词,像是算计着什么,又抽出了五六根,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。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包烟又塞还给了我,很认真地说,这几根已经够我抽一天的了。我愣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突然,老许像是发现了什么,说,老吴,你有不少白头发了。我哈哈笑,是啊,高中毕业都二十五年了,我们都快老了。老许也笑,说,你看,我的牙齿都掉了几个了,话一说完,便坐低了身子,用手使劲扩开自己的嘴巴让我望。吃完早点,我要把早餐钱一起付了,老许坚决不给。他用一米八五的大身板一把抵住了我,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五元钱,告诉我,他有钱吃早餐!随后,他又拉着我坐在那里聊了一会,一个劲地问我现在在干啥,有几个小孩,我家那口子是做啥的。我一一作答。我用微信钱包让早餐店老板帮我换了二百块钱现金,出门前,我搂住老许肩膀,趁他不注意把那二百块钱悄悄地塞进了他的西服口袋,然后跨上电动车,和他挥手作别。在回合肥的火车上,我又想起了曾经和我一起踢球的同窗老许,以及同学群里听到的一些关于他的零散信息:老许,名许均,我们九三届的高中同学,原为纸厂大货司机,因为婚姻期间受到不可言说的刺激,自残面部,患精神病已有二十余年,现靠低保独自度日,常年游荡小镇街头。
文章来源:《散文百家》 网址: http://www.swbjzz.cn/qikandaodu/2020/1224/707.html